第80章 第九世--兩腳小貓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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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第九世--兩腳小貓15
94.
布魯斯並沒有在自己的生日聚會上呆太久, 他的工作好像沒有盡頭，他的同事兼朋友們似乎都很理解，揮著手和我們道別。
回到莊園後, 布魯斯直接鉆進秘密洞穴, 我也被帶了下去。肚子吃得圓滾滾的, 真的很適合睡一覺。不過今天哥譚依然在下雨，睡在窗戶邊和睡在地下洞穴似乎沒有什麽區別。
小毯子一裹, 我就沈入了夢中。
其實我是很少做夢的，一般都是夢到些早上發生的事情，但今天很不一樣。
我夢到了諾瓦時候的記憶，那是布魯斯誕生之前的故事。爸爸媽媽剛剛把我帶回家，這只是他們一時興起的決定，我並不是名貴的品種，瘦弱的樣子也不夠可愛，只是貧民窟裏的孩子抵醫藥費的物品。
爸爸媽媽一開始並沒有很照顧我, 都是黑白衣服的人類給我餵飯, 陪我玩。他們大多時候是遠遠看我一眼，但每次聞到他們的味道，我都會躺在地上翻出我的肚皮。
直到爸爸決定給我起名字的那天，一切都不一樣了。他們只是試探性地喊出那個名字, 我卻開心地回應了, 尾巴豎直末端微微彎曲，我在告訴他們，我很喜歡被叫諾瓦。
我被允許上沙發，然後是房間, 再是他們的膝頭，最後我的毛毛入侵了整座房子。
我很想告訴他們, 被帶去診所的那天真的很冷。我的耳邊已經傳來黑袍貓貓的嘆息，然後我就被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，我看到了溫柔的、漂亮的藍色眼睛。
之後我才知道，他是爸爸。
黑袍貓貓說，爸爸比它先一步來接我了。
夢境的最後是媽媽讓我感受她肚子裏生命的心跳。
95.
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，模糊的視野裏看到布魯斯站起來，他手裏正拿著一個頭盔一樣的東西。
布魯斯走到我面前，我才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個有很多貼片的頭盔。
他說他需要采集一些數據，不會疼，而且很快就會好。
我乖乖帶上這個有點醜的帽子，布魯斯調出一個屏幕拖到我面前，那上面是一些圖片，他讓我說出這些圖片是什麽，越往後圖片越覆雜，甚至還有看圖說故事。
在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，數據采集結束了，我好奇地詢問布魯斯這是要做什麽。
整理著我看不懂數據的布魯斯笑著回答，是動物語翻譯器。
這是他要送給我的禮物。
“按照魔力殘留檢測的數據，諾瓦，明天早晨你就會變回小貓。”
“好耶！”
見我開心地跳起來，布魯斯眼底的驚訝轉瞬即逝，他眼角帶著笑意說房間門會給我留一條縫。
終於！終於！我的毛毛要回來了！
從來沒有這麽想念過四肢亂跑的日子。
尾巴，我再也不會嫌棄你了尾巴！
96.
整理好手頭的資料，布魯斯先去隔間更換制服，阿福可不會讓他們穿著夜間的衣服上樓。
今天也是奇怪，除了我和布魯斯，居然沒有其他人下到秘密洞穴來。一般來說，阿福時不時會下來，周末的話，達米安也會在地下的訓練室叮叮咣咣地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我抱著毯子坐在更衣室門口等布魯斯，中午吃的蛋糕基本上都消化完了，汽水倒是還有點存在感，我挺喜歡打嗝的感覺，作為貓的時候這種體驗可不常有。
從書房的暗道走出來，我們依然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，四周靜悄悄的，貓的第六感告訴我應該去餐廳看一眼，特別要關註冰箱。
“諾瓦，你其實是餓了吧？”
“才不是！”
“好的好的，那讓我們去看看阿福有沒有留下點什麽。”
“但，阿福不是不讓你進廚房嗎？”
布魯斯單手捂著腦袋，向我發誓他還是可以使用微波爐的。
我不信，但我不會說出來。
97.
布魯斯說晚上他要去參加自己的生日晚宴，為了維護自己的人設，總歸需要一些奢侈的聚會來蒙混過關。為了我的安全考慮，我只能呆在家裏。
這我也比較習慣，畢竟布魯斯小時候的生日宴會我也會被關在房間裏。
我雖然沒覺得這有什麽，但布魯斯卻感到有些歉意，他蹲下來直視著我的眼睛，向我保證他一定會早點回來。
作為無腦的闊佬，遲到也算是布魯斯賦予自己的外在的刻板印象，所以他並不著急準備，只是說自己先去衣帽間看看阿福有沒有準備熨燙好的禮服。
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，肚子在布魯斯離開之後響了起來。
餓了。
阿福可沒有禁止我進廚房。
我放下毯子跑去餐廳，想要去廚房如果不想繞遠路餐廳是必經之地。但奇怪的是一向敞開的大門現在卻是關閉的狀態，我只以為是用來防布魯斯的，所以我直接推門而入。
“啪！”
大概因為原本的目標是高大的男人，所以禮炮在我的頭頂被拉開，我擡起頭，彩色的飄帶和金粉緩緩落下，我甚至還從裏面看到了蝙蝠標志，這是什麽哥譚特色禮炮？
“生日快樂，布魯斯！”
“生日快樂，老頭。”
迪克和傑森一人一個拉炮躲在門邊，但他們很快就發現門後只有呆呆楞楞的我，兩人先是對視一眼然後齊齊轉頭，就看到目標人物布魯斯正悠閑地站在生日蛋糕邊上，手裏拿著裝飾用的水果笑著看他們。
傑森率先發難，向著負責查看監控的提姆問責。
被狠狠瞪著的提姆攤手表示布魯斯給他打了暗號，說難道大家不想給諾瓦過一個印象深刻的生日嗎？鑒於晚上的宴會不能帶我出席，可憐無助又弱小的貓咪只能呆在家裏。
傑森戰敗。
達米安對此嗤之以鼻，他驕傲地表示：“父親肯定早就猜到了我們的計劃。”
兩個人差點打起來，迪克連忙上前拉架，誰知道他們這架會不會升級，提姆趁此時機給布魯斯遞上包裝精致的禮盒，這一幕被達米安看到，戰局擴大，布魯斯倒是毫不在意。
也是，這種場景太常見了，他們隨機組合怎樣都能打起來。
在阿福的咳嗽聲中，四人終於放下手裏可憐的刀叉--為什麽傑森手裏的是一塊芝士--紛紛走上前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。
當然，為了送禮的順序他們又掐了一架。
98.
阿福端上了前菜，煙熏三文魚配酸奶醬，還有我不喜歡的沙拉。不過，每天都要吃菜的日子馬上就可以結束了！
當晚飯進行到甜點時，不知道是誰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--往壽星布魯斯的臉上抹奶油。不過這難不倒布魯斯，他們在餐廳裏輾轉騰挪，用手邊的刀叉和蛋糕作為武器，誓死要給兄弟們一點‘奶油’看看。
我無視從我頭頂飛過的蛋糕，轉頭問阿福我能不能再吃一塊。
變回貓就不能吃那麽多奶油了。
當我的手伸向迪克的餐盤，準備將裏面帶有草莓的蛋糕據為己有時，一塊奶油精準地落在了我的頭上，上面還夾帶著草莓被壓碎後流出的粉紅汁水。
餐廳瞬間安靜下來。
啪嗒啪嗒，是我眼淚砸在桌面上的聲音。
首先，我討厭洗澡，其次，我更討厭洗頭。
達米安和提姆因為要陪布魯斯出席晚宴而逃過一劫，當然代價是被扣掉一部分小甜餅。
提姆癱在座椅上說他情願留下來收拾也不想被克扣小甜餅，可惜反抗無效。為了韋恩集團高層的頭發著想，可不能傳出小總裁和小韋恩關系不好的流言。
迪克和傑森不得不留下收拾他們的爛攤子，我被阿福抱著上樓，現在我已經可以自己洗澡了。
浴缸裏漂浮著一排安撫用的小黃鴨，還是蝙蝠家族限定版。
99.
等我洗好澡出來，他們已經驅車趕往宴會地，阿福給我洗了果盤，我幹脆就窩在沙發裏看電視。屏幕裏正放著人類的愛情電影，但我其實不太能理解這種感情。
如果曾經當過烏鴉，也許能參悟一點。
當劇情裏兩人的感情達到頂峰，一道人影擋在了我的面前。我擡頭，逆著光看到了傑森，他手裏拿著一個發光的瓶子。
“貝婭，禮物。”
？
我從傑森手裏接過瓶子，半個手掌大小的玻璃瓶身上雕刻著繁覆的花紋，裏面是數個散發著溫和光線的圓球。
“螢火蟲？”
傑森撓撓頭，說這是他從其他平行宇宙得到的祝福。因為不是所有宇宙都有我的存在，所以關於我的祝福收集得相當緩慢。畢竟，沒有聯系作為支撐的祝福會很快消散。
所以這一瓶子都是傑森幫我收集的祝福？
“我超級超級喜歡！謝謝你，傑森！”
傑森坐到了我的身邊，摸摸鼻子說小事一樁。
“喜歡就好，反正是順帶手的事情。”
離布魯斯他們回家還要有一陣，迪克已經出門夜巡，傑森幹脆坐下來陪我看電影。
我開始給傑森遞紙巾。
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和任何人說的！小鳥也不會！不要用魔法讓貓失憶啊！
100.
布魯斯從晚宴上離開後直接加入了夜巡，傑森也離開了，阿福領著我先回房間睡覺，他給我換上了我變成人那天穿的披風。
其實我還不困，畢竟下午睡了很久，最重要的是，我的禮物還沒有送出去。
不過我沒有和阿福說這件事，畢竟他也要早點休息，我不能讓他太過操心。
我在阿福的註視下乖乖閉上眼睛，老管家為我留了一盞小夜燈，橘黃色的光芒像是一小片太陽。
豎著耳朵聽到阿福走遠之後，我才翻身下床，從紙堆裏把最重要的禮物拿了出來，憑借我的好視力，我可以肯定夾在裏面的頭發沒有被動過。
現在唯一要做的，就是絕對不能睡過去！
希望布魯斯還記得下午說的，會給我留一個門縫，莊園裏的門把手都很厚重，我變回貓就算跳起來也不太好打開。
等墻上的鐘走過小半圈，我終於聽到了布魯斯的腳步聲，當然啦，一般他走路都沒有什麽聲音，但那樣的話容易嚇到我，所以布魯斯在靠近貓的時候會故意踩出點聲音。
他推開門就對上我炯炯有神的眼睛。
“諾瓦，你還沒有睡嗎？”
我連忙翻身下床，赤腳跑到布魯斯面前，手裏拿著兩張畫。
“生日快樂，布魯斯，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。”
為了不打擾其他人，布魯斯沒有打開大燈，而是拉開了床頭燈，他把我抱回床上後，坐到床沿，和我一起看展開的畫作。
那是很幼稚的畫風，能看出眼睛和嘴巴就不錯了，我又想起莊園裏收藏的那些古跡，真不知道人類是怎麽畫出和照片一樣的畫的，好難。
第一張是現在的韋恩全家福，大家把布魯斯圍在最中間，我也畫了人類模樣的我，膚色最深的是達米安，有著最翹屁股的是迪克，兩個膚色差不多的小人裏，矮個子的是提姆，高個子的是傑森，我還給阿福特意多畫了一點頭發。
布魯斯很聰明，不需要我幫忙指出誰是誰，看起來我比達米安的畫技要好嘛，不像他的‘抹布’，只有我能看出來那是我。
另一張是我的私心，不知道布魯斯會不會喜歡，我記得克拉克有在意過制服的問題，似乎他們總是不能平衡白天和夜晚。
畫面的中心是坐著的媽媽和小布魯斯，我團成黑色的一團在媽媽的膝頭，爸爸則站在兩人身後，一左一右站著穿西裝的布魯斯和穿蝙蝠裝的布魯斯。
註意到布魯斯的眼神，我指著畫上的三個布魯斯，告訴他因為不知道他更喜歡哪個自己，所以我把三個都畫出來了，不過對我來說他們都是布魯斯，就像人類的我和貓的我都是諾瓦。
“當然，弟弟不管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。”
我開始感到有些困倦，不知道是因為熬夜還是因為魔法在失效，真希望貓不要有一秒入睡的本事，不過，反正禮物送到了。
101.
早晨，我從厚重的被子裏鉆出來。
我的毛毛！我蓬松柔軟的毛毛！
還有我的爪子！
嗚嗚嗚，你們都回來了！
還有你，討厭的尾巴，第一次覺得看到你真好。
我‘咚’地一聲跳到地毯上，晃著尾巴用腦袋頂開房門，快步朝布魯斯的房間跑去。
果然，布魯斯給我留了一條門縫。
貓憑借著優秀的身材擠了進去，床上是一團被子，大概阿福已經來叫過布魯斯起床，我看到拉開的窗簾以及站在窗沿上的小鳥。
我一躍而起，輕巧地落在床墊上。
給布魯斯展示一下我新從電視那裏學到的狐貍捕食技巧。
蓄力，躍起，一頭紮進被子裏。
布魯斯沙啞的嗓音中帶著笑意。
“諾瓦，你要減肥了，剛剛這一下簡直是謀殺。”
？？
“我才不胖呢！這可都是阿福辛苦努力的成果！”我直接出口反駁。
我以為出口的依然會是熟悉的喵叫聲，沒想到七天來算是快要聽習慣的女孩聲音憑空響起。
“哎？我的聲音，怎麽回事？”
布魯斯坐起身，捧著我的腦袋。
“早上好，諾瓦。”
“......已經中午了啦，不過，早上好，布魯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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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魯斯並沒有在自己的生日聚會上呆太久, 他的工作好像沒有盡頭，他的同事兼朋友們似乎都很理解，揮著手和我們道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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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毯子一裹, 我就沈入了夢中。
其實我是很少做夢的，一般都是夢到些早上發生的事情，但今天很不一樣。
我夢到了諾瓦時候的記憶，那是布魯斯誕生之前的故事。爸爸媽媽剛剛把我帶回家，這只是他們一時興起的決定，我並不是名貴的品種，瘦弱的樣子也不夠可愛，只是貧民窟裏的孩子抵醫藥費的物品。
爸爸媽媽一開始並沒有很照顧我, 都是黑白衣服的人類給我餵飯, 陪我玩。他們大多時候是遠遠看我一眼，但每次聞到他們的味道，我都會躺在地上翻出我的肚皮。
直到爸爸決定給我起名字的那天，一切都不一樣了。他們只是試探性地喊出那個名字, 我卻開心地回應了, 尾巴豎直末端微微彎曲，我在告訴他們，我很喜歡被叫諾瓦。
我被允許上沙發，然後是房間, 再是他們的膝頭，最後我的毛毛入侵了整座房子。
我很想告訴他們, 被帶去診所的那天真的很冷。我的耳邊已經傳來黑袍貓貓的嘆息，然後我就被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，我看到了溫柔的、漂亮的藍色眼睛。
之後我才知道，他是爸爸。
黑袍貓貓說，爸爸比它先一步來接我了。
夢境的最後是媽媽讓我感受她肚子裏生命的心跳。
95.
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，模糊的視野裏看到布魯斯站起來，他手裏正拿著一個頭盔一樣的東西。
布魯斯走到我面前，我才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個有很多貼片的頭盔。
他說他需要采集一些數據，不會疼，而且很快就會好。
我乖乖帶上這個有點醜的帽子，布魯斯調出一個屏幕拖到我面前，那上面是一些圖片，他讓我說出這些圖片是什麽，越往後圖片越覆雜，甚至還有看圖說故事。
在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，數據采集結束了，我好奇地詢問布魯斯這是要做什麽。
整理著我看不懂數據的布魯斯笑著回答，是動物語翻譯器。
這是他要送給我的禮物。
“按照魔力殘留檢測的數據，諾瓦，明天早晨你就會變回小貓。”
“好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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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！終於！我的毛毛要回來了！
從來沒有這麽想念過四肢亂跑的日子。
尾巴，我再也不會嫌棄你了尾巴！
96.
整理好手頭的資料，布魯斯先去隔間更換制服，阿福可不會讓他們穿著夜間的衣服上樓。
今天也是奇怪，除了我和布魯斯，居然沒有其他人下到秘密洞穴來。一般來說，阿福時不時會下來，周末的話，達米安也會在地下的訓練室叮叮咣咣地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我抱著毯子坐在更衣室門口等布魯斯，中午吃的蛋糕基本上都消化完了，汽水倒是還有點存在感，我挺喜歡打嗝的感覺，作為貓的時候這種體驗可不常有。
從書房的暗道走出來，我們依然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，四周靜悄悄的，貓的第六感告訴我應該去餐廳看一眼，特別要關註冰箱。
“諾瓦，你其實是餓了吧？”
“才不是！”
“好的好的，那讓我們去看看阿福有沒有留下點什麽。”
“但，阿福不是不讓你進廚房嗎？”
布魯斯單手捂著腦袋，向我發誓他還是可以使用微波爐的。
我不信，但我不會說出來。
97.
布魯斯說晚上他要去參加自己的生日晚宴，為了維護自己的人設，總歸需要一些奢侈的聚會來蒙混過關。為了我的安全考慮，我只能呆在家裏。
這我也比較習慣，畢竟布魯斯小時候的生日宴會我也會被關在房間裏。
我雖然沒覺得這有什麽，但布魯斯卻感到有些歉意，他蹲下來直視著我的眼睛，向我保證他一定會早點回來。
作為無腦的闊佬，遲到也算是布魯斯賦予自己的外在的刻板印象，所以他並不著急準備，只是說自己先去衣帽間看看阿福有沒有準備熨燙好的禮服。
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，肚子在布魯斯離開之後響了起來。
餓了。
阿福可沒有禁止我進廚房。
我放下毯子跑去餐廳，想要去廚房如果不想繞遠路餐廳是必經之地。但奇怪的是一向敞開的大門現在卻是關閉的狀態，我只以為是用來防布魯斯的，所以我直接推門而入。
“啪！”
大概因為原本的目標是高大的男人，所以禮炮在我的頭頂被拉開，我擡起頭，彩色的飄帶和金粉緩緩落下，我甚至還從裏面看到了蝙蝠標志，這是什麽哥譚特色禮炮？
“生日快樂，布魯斯！”
“生日快樂，老頭。”
迪克和傑森一人一個拉炮躲在門邊，但他們很快就發現門後只有呆呆楞楞的我，兩人先是對視一眼然後齊齊轉頭，就看到目標人物布魯斯正悠閑地站在生日蛋糕邊上，手裏拿著裝飾用的水果笑著看他們。
傑森率先發難，向著負責查看監控的提姆問責。
被狠狠瞪著的提姆攤手表示布魯斯給他打了暗號，說難道大家不想給諾瓦過一個印象深刻的生日嗎？鑒於晚上的宴會不能帶我出席，可憐無助又弱小的貓咪只能呆在家裏。
傑森戰敗。
達米安對此嗤之以鼻，他驕傲地表示：“父親肯定早就猜到了我們的計劃。”
兩個人差點打起來，迪克連忙上前拉架，誰知道他們這架會不會升級，提姆趁此時機給布魯斯遞上包裝精致的禮盒，這一幕被達米安看到，戰局擴大，布魯斯倒是毫不在意。
也是，這種場景太常見了，他們隨機組合怎樣都能打起來。
在阿福的咳嗽聲中，四人終於放下手裏可憐的刀叉--為什麽傑森手裏的是一塊芝士--紛紛走上前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。
當然，為了送禮的順序他們又掐了一架。
98.
阿福端上了前菜，煙熏三文魚配酸奶醬，還有我不喜歡的沙拉。不過，每天都要吃菜的日子馬上就可以結束了！
當晚飯進行到甜點時，不知道是誰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--往壽星布魯斯的臉上抹奶油。不過這難不倒布魯斯，他們在餐廳裏輾轉騰挪，用手邊的刀叉和蛋糕作為武器，誓死要給兄弟們一點‘奶油’看看。
我無視從我頭頂飛過的蛋糕，轉頭問阿福我能不能再吃一塊。
變回貓就不能吃那麽多奶油了。
當我的手伸向迪克的餐盤，準備將裏面帶有草莓的蛋糕據為己有時，一塊奶油精準地落在了我的頭上，上面還夾帶著草莓被壓碎後流出的粉紅汁水。
餐廳瞬間安靜下來。
啪嗒啪嗒，是我眼淚砸在桌面上的聲音。
首先，我討厭洗澡，其次，我更討厭洗頭。
達米安和提姆因為要陪布魯斯出席晚宴而逃過一劫，當然代價是被扣掉一部分小甜餅。
提姆癱在座椅上說他情願留下來收拾也不想被克扣小甜餅，可惜反抗無效。為了韋恩集團高層的頭發著想，可不能傳出小總裁和小韋恩關系不好的流言。
迪克和傑森不得不留下收拾他們的爛攤子，我被阿福抱著上樓，現在我已經可以自己洗澡了。
浴缸裏漂浮著一排安撫用的小黃鴨，還是蝙蝠家族限定版。
99.
等我洗好澡出來，他們已經驅車趕往宴會地，阿福給我洗了果盤，我幹脆就窩在沙發裏看電視。屏幕裏正放著人類的愛情電影，但我其實不太能理解這種感情。
如果曾經當過烏鴉，也許能參悟一點。
當劇情裏兩人的感情達到頂峰，一道人影擋在了我的面前。我擡頭，逆著光看到了傑森，他手裏拿著一個發光的瓶子。
“貝婭，禮物。”
？
我從傑森手裏接過瓶子，半個手掌大小的玻璃瓶身上雕刻著繁覆的花紋，裏面是數個散發著溫和光線的圓球。
“螢火蟲？”
傑森撓撓頭，說這是他從其他平行宇宙得到的祝福。因為不是所有宇宙都有我的存在，所以關於我的祝福收集得相當緩慢。畢竟，沒有聯系作為支撐的祝福會很快消散。
所以這一瓶子都是傑森幫我收集的祝福？
“我超級超級喜歡！謝謝你，傑森！”
傑森坐到了我的身邊，摸摸鼻子說小事一樁。
“喜歡就好，反正是順帶手的事情。”
離布魯斯他們回家還要有一陣，迪克已經出門夜巡，傑森幹脆坐下來陪我看電影。
我開始給傑森遞紙巾。
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和任何人說的！小鳥也不會！不要用魔法讓貓失憶啊！
100.
布魯斯從晚宴上離開後直接加入了夜巡，傑森也離開了，阿福領著我先回房間睡覺，他給我換上了我變成人那天穿的披風。
其實我還不困，畢竟下午睡了很久，最重要的是，我的禮物還沒有送出去。
不過我沒有和阿福說這件事，畢竟他也要早點休息，我不能讓他太過操心。
我在阿福的註視下乖乖閉上眼睛，老管家為我留了一盞小夜燈，橘黃色的光芒像是一小片太陽。
豎著耳朵聽到阿福走遠之後，我才翻身下床，從紙堆裏把最重要的禮物拿了出來，憑借我的好視力，我可以肯定夾在裏面的頭發沒有被動過。
現在唯一要做的，就是絕對不能睡過去！
希望布魯斯還記得下午說的，會給我留一個門縫，莊園裏的門把手都很厚重，我變回貓就算跳起來也不太好打開。
等墻上的鐘走過小半圈，我終於聽到了布魯斯的腳步聲，當然啦，一般他走路都沒有什麽聲音，但那樣的話容易嚇到我，所以布魯斯在靠近貓的時候會故意踩出點聲音。
他推開門就對上我炯炯有神的眼睛。
“諾瓦，你還沒有睡嗎？”
我連忙翻身下床，赤腳跑到布魯斯面前，手裏拿著兩張畫。
“生日快樂，布魯斯，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。”
為了不打擾其他人，布魯斯沒有打開大燈，而是拉開了床頭燈，他把我抱回床上後，坐到床沿，和我一起看展開的畫作。
那是很幼稚的畫風，能看出眼睛和嘴巴就不錯了，我又想起莊園裏收藏的那些古跡，真不知道人類是怎麽畫出和照片一樣的畫的，好難。
第一張是現在的韋恩全家福，大家把布魯斯圍在最中間，我也畫了人類模樣的我，膚色最深的是達米安，有著最翹屁股的是迪克，兩個膚色差不多的小人裏，矮個子的是提姆，高個子的是傑森，我還給阿福特意多畫了一點頭發。
布魯斯很聰明，不需要我幫忙指出誰是誰，看起來我比達米安的畫技要好嘛，不像他的‘抹布’，只有我能看出來那是我。
另一張是我的私心，不知道布魯斯會不會喜歡，我記得克拉克有在意過制服的問題，似乎他們總是不能平衡白天和夜晚。
畫面的中心是坐著的媽媽和小布魯斯，我團成黑色的一團在媽媽的膝頭，爸爸則站在兩人身後，一左一右站著穿西裝的布魯斯和穿蝙蝠裝的布魯斯。
註意到布魯斯的眼神，我指著畫上的三個布魯斯，告訴他因為不知道他更喜歡哪個自己，所以我把三個都畫出來了，不過對我來說他們都是布魯斯，就像人類的我和貓的我都是諾瓦。
“當然，弟弟不管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。”
我開始感到有些困倦，不知道是因為熬夜還是因為魔法在失效，真希望貓不要有一秒入睡的本事，不過，反正禮物送到了。
101.
早晨，我從厚重的被子裏鉆出來。
我的毛毛！我蓬松柔軟的毛毛！
還有我的爪子！
嗚嗚嗚，你們都回來了！
還有你，討厭的尾巴，第一次覺得看到你真好。
我‘咚’地一聲跳到地毯上，晃著尾巴用腦袋頂開房門，快步朝布魯斯的房間跑去。
果然，布魯斯給我留了一條門縫。
貓憑借著優秀的身材擠了進去，床上是一團被子，大概阿福已經來叫過布魯斯起床，我看到拉開的窗簾以及站在窗沿上的小鳥。
我一躍而起，輕巧地落在床墊上。
給布魯斯展示一下我新從電視那裏學到的狐貍捕食技巧。
蓄力，躍起，一頭紮進被子裏。
布魯斯沙啞的嗓音中帶著笑意。
“諾瓦，你要減肥了，剛剛這一下簡直是謀殺。”
？？
“我才不胖呢！這可都是阿福辛苦努力的成果！”我直接出口反駁。
我以為出口的依然會是熟悉的喵叫聲，沒想到七天來算是快要聽習慣的女孩聲音憑空響起。
“哎？我的聲音，怎麽回事？”
布魯斯坐起身，捧著我的腦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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